在19世纪,一个工业化的时代,军事和外交情报发展极大的西方发生许多武装冲突,包括拿破仑战争(1795 - 1815),克里米亚战争(1854 - 56),美国内战(1861 - 1865),在Austro-Prussian(1866)和普法战争(1870 - 71),许多殖民战争,包括西班牙-美国战争(1898年),盎格鲁-布尔战争(1899-1902年)和俄日战争(1904-05年)。影响情报工作的新发展包括技术革新、能够更快收集和传播秘密情报的快速通信和运输;国外引进军事武官体系收集情报;在西方陆海军建立永久性的情报机构;在德国、奥地利、法国和英国建立了第一批训练情报人员的间谍学校;此外,还首次出台了惩罚向媒体或公众泄露军事机密的法律。
工业化时代的情报(1800-1914)
威灵顿公爵(1769-1852)曾对战场情报做过一个简单的观察。作为英国陆军的战地指挥官,他想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什么。在他的时代,骑兵侦察兵、间谍或信使收集这些情报,并亲自向指挥官或他的重要下属报告。1830年以后,由于摄影、打字机、电报的发明,秘密书写的改进,望远镜和双筒望远镜的优良光学,观测气球,铁路和快速蒸汽船,间谍收集和传递情报的能力得到了提高。随着战争变得更加复杂和军队规模的增长,西方武装力量制定了战争计划,预测各种情况和计划突发事件。寻求了解敌人的计划和意图,被提出了一个新的目标,获取敌人的作战计划,情报部门成为一个主要的焦点。
尽管情报手段有所改进,但在19世纪晚期,大多数国家对战争准备不足,他们的情报部门经常感到惊讶。例如1866年的奥地利和1870年的法国,这两个国家都对普鲁士感到惊讶。然而,值得注意的例外是普鲁士,在1866年的奥普战争和1870-71年的普法战争中,普鲁士的军事情报是有效的,日本的军事情报促成了1904-05年俄日战争的惊人胜利。促成这一结果的因素是采用了“饱和”间谍技术,以及关注间谍发现并采取行动的领导人。
伴随国家经济,竞争工业间谍活动,即窃取贸易和制造机密,变得更加普遍和复杂。私人公司长期以来一直通过使用秘密文字和监视员工来保护他们的通信。英国政府禁止纺织工人移民以保护其纺织业。但这并不完全成功。弗朗西斯·卡伯特·洛厄尔(1775-1817)是一位富有的波士顿商人、商人和企业家,1810年,他被允许参观英格兰和苏格兰的新纺织厂。洛厄尔很欣赏他所看到的东西,但他无法得到这种新型动力织机的图纸或模型。相反,他记住了织布机的设计,并于1814年在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建造了第一家现代化的棉纺厂。在他死后,新的工业城市洛厄尔,麻萨诸塞州以他的名字命名。洛厄尔的案子证明了一个成功的工业间谍所必须具备的品质——足智多谋、非凡的记忆力、对所掌握的主题的确切知识以及对细节的敏锐关注。
西方的工业化、城市化和识字率的提高促进了现代大众发行的日报的发展。现代报纸不仅刊登新闻,有时还提供有用的“情报”。新闻自由与军事信息安全之间的冲突在1854-56年克里米亚战争(Crimean War)期间出现,这是现在人们熟悉的冲突的预兆。英国媒体对战争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并派遣了从战场发回报道的外国记者。英国《泰晤士报》向读者详细介绍了英国军队的组成、指挥结构、战斗力,即英国的作战秩序。俄罗斯官员开始从邮寄的《纽约时报》上阅读这类报道。俄罗斯沙皇后来声称,他现在不需要间谍了,因为他只需要读《泰晤士报》(The Times),这完全不是开玩笑。三十年后的1889年,为了应对另一起军事机密泄露事件,英国议会通过了第一部《官方机密法》(Official secrets Act),对“未经授权的人”拥有和使用政府信息的行为进行惩罚。
19世纪,欧洲列强、美国、俄罗斯和日本建立了永久性的情报机构,如图1所示。
年 | 国家 | 服务名称 | 情报类型 |
1804 | 法国 | 删去 | 政治情报与反情报 |
1850 | 奥匈帝国 | Evidenzbureau | 军事情报与反智能 |
1860 | 德国 | lllb款。,一般工作人员 | 军事情报 |
1875 | 法国 | 陆军总参谋部 | 军事情报 |
1881 | 日本 | Kempei Tai | 陆军反情报 |
1881 | 俄罗斯 | Okhrana | 政治秘密警察 |
1883 | 美国 | 海军情报办公室 | 海军情报 |
1885 | 美国 | 军事情报局 | 陆军情报 |
1887 | 英国 | 海军情报部 | 海军情报 |
1908 | 美国 | 调查局 | 刑事调查(1917年后,反间谍) |
1909 | 英国 | MO-6(后MI-6) | 外国情报 |
1911 | 英国 | MO-5(后MI-5) | 反情报 |
图1建立永久性情报机构
克里米亚战争后,欧洲列强建立了军事武官体系,这是对美国19世纪80年代采用的居住外交的补充。根据“大国间共享武装力量情报有助于和平调解国际冲突、防止战争”的理论,海外陆海军军官将收集军事情报。按照规定,随员不应从事间谍活动,但实际上有相当多的随员参与了间谍活动。
欧洲最轰动的间谍丑闻德雷福斯案,从1894年持续到1906年,起源于巴黎的德国军方武官。马克斯·冯·施瓦茨科本上校雇佣间谍获取法国的秘密,包括战争计划和武器数据。在法国军方反情报部门发现一名间谍向这个武官发送了信息后,他们逮捕了被派往情报部门的炮兵和总参谋部军官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上尉。德雷福斯(1859-1935)是一个阿尔萨斯犹太人,他接受了一场不公开的军事审判,他的辩护律师被拒绝接触主要证据。因此,德雷福斯被判叛国罪。他将在南美洲一个偏远的法国岛屿上服无期徒刑。经过一场在媒体、法庭、军营和政府上进行的漫长而痛苦的斗争,德雷福斯最终被判无罪并恢复名誉。
在这个民族主义、经济竞争、帝国主义、军备竞赛和军国主义日益加剧的时代,这起案件体现了对间谍的普遍恐惧。德雷福斯事件使法国政界两极分化,并加剧了1914年前席卷欧洲的战争热。德雷福斯案也是反犹太主义的一个案例,是军事司法的误判,是几十年来使法国政治两极分化的一桩军事和政治丑闻,它表明这起案件与无能的情报机构有关。
奥地利的间谍事件是另一个涉及秘密战争计划的间谍丑闻。Allredl上校(1864-1913),奥地利总参谋长,升任奥地利陆军情报局副局长。1900年之后,他成为了一名双面间谍,向俄罗斯出售奥地利的最高机密,包括奥地利间谍的身份及其攻击塞尔维亚的战争计划。他的主要动机是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方式。1913年,雷德尔的继任者在奥地利情报部门将雷德尔自己创新的反情报监视方法用于邮件打开时,他的叛国罪被发现。在遭到当局的质问后,雷德尔在维也纳一家酒店的房间里自杀。尽管奥地利努力将他的叛国罪保密并避免间谍审判,奥地利报纸还是发现了一些事实。由此产生的丑闻震惊了奥地利当权派。俄罗斯拥有奥地利的战争计划的重要性可能是有争议的,但毫无疑问,雷德尔案增加了间谍恐惧和偏执,这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
第一次世界大战与情报(1914-1918)
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标志着欧洲情报机构战略情报的巨大失败。他们不仅没有预见到条约的连锁效应,将许多欧洲国家拖入冲突,他们也没有预见到新的、致命的防御火力会导致血腥的堑壕战僵局。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第一次国内生产能力与前线军事力量同等重要的全面战争。同盟国和同盟国都使用他们的情报机构来执行破坏和心理战的任务,目的是破坏国内前线的平民士气和前线敌军的生存能力。就德国而言,它在俄国播下了消灭敌人的革命种子。在全面战争中,后方构成了一个新的战线。
由于技术的进步,出现了两种新的情报收集方法,一种是利用航空摄影来识别敌人的位置和活动,另一种是拦截敌人的无线电信息和电报。1914年8月,德军利用截获的俄国无线电信号,在坦嫩堡取得了重大胜利。
特务的行动为盟军在西线的努力做出了贡献。一个名为“白夫人”的比利时间谍组织,在英国情报机构的支持下,跟踪德国军队的火车前往前线。它的一次意料之外的胜利给1918年3月德国的大规模进攻提供了几天的警告,德国人希望这次进攻能击退盟军并赢得战争。
英国对德国的经济封锁得到了情报的支持。中立荷兰的间谍网络检测到德国突破封锁的地点,并通过外交压力或皇家海军行动向英国情报部门提供堵塞这些地点所需的信息。对德国的封锁,导致了后方严重的粮食短缺和1918年底的饥荒,对德国军队的战斗意志的最终崩溃、德国政治的不稳定以及反对德国统治集团的国内革命起到了重要作用。
齐默尔曼电报的传奇故事讲述了英国情报部门的有效性。1917 年 1 月 16 日,德国外交大臣齐默尔曼通过水下电缆向德国驻墨西哥大使发送了一封编码电报,其中提出了一项奇怪的提议,即如果墨西哥加入德国参战,作为回报,它将得到德国的支持并夺回失去的领土包括德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在同一份电报中,德国人宣布他们将重启对盟军的无限制潜艇战。战争开始的那天,英国海军舰艇切断了德国的跨大西洋海底电缆。德国被迫在其外交信息中使用外国电报电缆系统。英国海军上将威廉·雷金纳德(“Blinker”)霍尔(1870-1943 年),海军情报局局长,在关键地点的电报局有间谍,并获得了齐默尔曼电文的副本,然后在 40 号房间成功解密,这是海军部的密码分析机构。霍尔明白他有一个潜在的重磅炸弹。然而,这位英国间谍大师明白,如果他泄露了电报的文本,英国就有可能失去宝贵的情报来源。此外,英国冒着疏远中立的瑞典和美国的风险。相反,霍尔决定向美国驻伦敦大使馆透露截获的电报,让美国外交官相信该文本是真实的,但没有透露它是如何获得的。当威尔逊总统阅读电报时,他命令国务院将其泄露给美国报纸。这有助于改变美国公众对德国的看法。齐默尔曼电报展示了如何通过有效的战场外情报行动改变战争进程。
教师读物
19世纪间谍短信的来源
让情报历史在课堂上鲜活起来的一个方法是,展示间谍的秘密信息文本,并通过让学生“阅读这些秘密信息”来鼓励讨论。这增加了研究这个主题的现实性和特殊性,并阐明了一个重要的教训,成功的情报工作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突出显示间谍信息的历史背景表明,当间谍获得一个秘密并发送相关信息时,情报工作不会停止。情报的成功需要更多:信息必须是有用的和可用的,接收者需要以及时和适当的方式对这些情报采取行动。推荐的是来自19世纪美国战争——1812年战争和南北战争的两篇间谍短信。第一条信息是1814年一位匿名记者写给詹姆斯·麦迪逊总统的信,很可能是一位在切萨皮克湾的皇家海军船上的美国水手。这封信警告总统英国计划入侵并袭击首都。这一及时的警告被忽视,白宫被烧毁。第二封是1864年最成功的联邦间谍伊丽莎白·范·卢写给伯恩赛德将军的信,她是弗吉尼亚州里士满的居民。这些文本可以在两本书中找到:1814年的信息出现在沃尔特·洛德,《黎明的曙光》(纽约:诺顿出版社,1969),第213页。范卢的信息文本在伊丽莎白·r·瓦伦的《南方女士,美国佬间谍:伊丽莎白·范卢的真实故事,一个联盟中心的联邦特工》(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2003),第114页。
从1800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关于情报史的文献比1800年之前的文献要多得多。虽然缺乏对情报历史的全球视角,但在1500-1800年情报历史文章中推荐的两本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对后期的指导仍然有帮助:理查德·w·罗文的《特勤局的故事》(1937),1800年后见168-663页;以及David Kahn的《密码破译者》(第二版,1996),参见第187-350页。卡恩关于齐默尔曼电报的密码学故事的文章是明确的。
关于这一时期的历史文献大多集中在间谍头目、情报组织和具体事件上,或者集中在一个国家的情报工作上。我们强烈推荐英国情报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安德鲁的两本书,一本是关于1800年后英国情报的生动历史,一本是《女王陛下的秘密服务:英国情报机构的建立》(纽约:维京,1985),另一本是《美国总统如何使用情报》(仅供总统的眼睛看:《秘密情报与从华盛顿到布什的美国总统任期》(纽约:维京,1995),特别见第12-64页。对于一个优秀的调查的法国情报历史,见道格拉斯门廊,《法国秘密服务》。从德雷福斯事件到海湾战争(纽约:Farrar, Straus, Giroux, 1995),并参阅第3-114页。
要从英国的角度了解拿破仑战争的情报方面,请参阅马克·厄本的《打破拿破仑密码的人》(纽约:哈珀/柯林斯出版社,2001),该书研究了乔治·斯科维尔的密码破译过程,他是威灵顿的参谋之一,曾在西班牙服役。一篇关于1861-1865年美国情报的经典文章出自美国内战情报史学家埃德温·费舍尔之手,《永不磨灭的内战情报神话》,《国际情报与反情报杂志》(Vol.2, No.1, Spring 1988), 27-58页。要了解美国1800年至1918年的情报,请参阅G.P.A.奥图尔的《光荣的背叛》。从美国独立战争到中央情报局的美国情报、间谍和秘密行动史(纽约:大西洋月刊出版社,1991),见第82-310页。
关于齐默尔曼电报最好的书是芭芭拉·塔奇曼的《齐默尔曼电报》(纽约:百坛出版社,1958年;1966)。关于同盟国和同盟国情报机构的情报评估失败的长期分析,请参阅欧内斯特·r·梅(Ernest R. May)的经典开创性研究,《了解敌人:两次世界大战前的情报评估》(新泽西州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4)。请参阅第一部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11-233页。
作者简介:
道格拉斯·l·惠勒(Douglas L. Wheeler),新罕布什尔大学名誉历史学教授。他在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获得学士学位,在波士顿大学(Boston University)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他是富布赖特奖学金获得者,曾在美国陆军服役(1963年至1965年),曾在美国陆军情报学院担任教员,并担任过外交事务顾问。自1969年以来,他一直在新罕布什尔大学教授一门本科生课程,“间谍与历史”。1984-85年,他是哈佛大学国际事务中心理查德·韦尔奇高级情报史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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