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x01 前言

前段时间写了篇关于Dubbo在默认dubbo协议下，使用hessian2序列化方式的利用讲解文章《dubbo源码浅析：默认反序列化利用之hessian2》，我发现网络上并没有存在过讲解这方面利用的文章，其实这么简单，想必很多大佬在这之前已经知道了...

文章发了之后，我觉得应该很多公司都对其Dubbo服务的安全隐患进行了排查，对于一些没有安全审查能力的公司，可能会留下了比较大的安全隐患，故而，我又写了篇关于Hessian2反序列化安全加固的文章《dubbo反序列化问题-Hessian2安全加固和修复》 ，原理也非常之简单，其实就是加入黑名单，相对于原生Java反序列化原理差不多，只不过原生Java反序列化已经有实现了，只要配置系统环境变量java.serialization去配置Filter就好了。

前面，所讲解的都是Dubbo服务端的攻击手法，那么，我们有没有办法去攻击Dubbo客户端呢？既然Dubbo服务端能接收客户端发来的序列化数据进行反序列化，造成RCE，那么对于服务端的恶意序列化数据响应，必然也会造成客户端反序列化RCE吧？

带着这些疑问，我对其源码进行了一番研究，并且进行了实验。我们知道，使用Dubbo的时候，我们一般使用Zookeeper作为注册中心，也可以不使用注册中心，选择直连的方式，参考官方文档

若客户端选择了直连的方式，我们就可以类似Mysql Rouge、Redis Rouge的方式，去部署一个恶意的服务，在客户端连接上来后，返回恶意的序列化数据，造成客户端反序列化RCE。具体实现，后面我会在github开源的项目learn-java-bug放出，在dubbo这个module的com.threedr3am.bug.dubbo.rouge包下，具体使用方式，有两种反序列化攻击hessian2和原生java，具体选用随意，只要在攻击代码中修改一下以下代码即可：

String zookeeperUri = "127.0.0.1:2181";//直连模式下，无需关心这个配置
String rougeHost = "127.0.0.1";//当前恶意服务所在ip
int rougePort = 33336;//当前恶意服务通讯端口

new DNSURL().startRougeServer(zookeeperUri, rougeHost, rougePort, bytes, false);//直连模式下，startRougeServer方法最后一个attackRegister参数必须为false

上面只是直连的攻击手法，个人觉得比较low的，因为你没办法控制客户端的配置，既然都不可控，就谈不上直连攻击了。那么，有没有更容易的利用手法呢？我们能不能直接连接客户端，发送恶意序列化数据？

经过一番源码论证以及试验，也行不通，因为客户端默认也是使用netty，和服务端建立tcp长连接，也就是说，客户端不监听tcp连接，它只会主动建立连接，那么，这里是不是可以考虑tcp的攻击？是不是可以遍历seq，去伪造数据包？我这里不对其进行考虑和研究，当然是因为有更好的利用手法啦！

0x02 dubbo服务集群

为了避免单点故障，现在的应用通常至少会部署在两台服务器上。对于一些负载比较高的服务，会部署更多的服务器。这样，在同一环境下的服务提供者数量会大于1。对于服务消费者来说，同一环境下出现了多个服务提供者。这时会出现一个问题，服务消费者需要决定选择哪个服务提供者进行调用。另外服务调用失败时的处理措施也是需要考虑的，是重试呢，还是抛出异常，亦或是只打印异常等。为了处理这些问题，Dubbo 定义了集群接口 Cluster 以及 Cluster Invoker。集群 Cluster 用途是将多个服务提供者合并为一个 Cluster Invoker，并将这个 Invoker 暴露给服务消费者。这样一来，服务消费者只需通过这个 Invoker 进行远程调用即可，至于具体调用哪个服务提供者，以及调用失败后如何处理等问题，现在都交给集群模块去处理。集群模块是服务提供者和服务消费者的中间层，为服务消费者屏蔽了服务提供者的情况，这样服务消费者就可以专心处理远程调用相关事宜。比如发请求，接受服务提供者返回的数据等。这就是集群的作用。

上面是抄摘Dubbo官方文档的一番描述，Dubbo是一个具备高可用特性的RPC框架，为了高可用的特性，若单点部署，出现故障就跟高可用毛线关系没有了，所以，一般很多企业都会对其进行生产可用性的调整，无非就是集群部署，部署多个节点，那么，这个时候，若是使用注册中心的方式，就能达到动态的扩容和下线了，因为集群服务的每一台机器，都把自己的一些连接和配置信息放在了Zookeeper（其它的注册中心也一样，类似nacos等等）上了。

既然是通过Zookeeper去注册新的服务，让客户端去发现，进行连接使用。那么，这就是一个利用突破点，若我们把前面所说的，我们的dubbo rouge恶意服务注册到Zookeeper，这样，在客户端进行负载均衡的时候，就会有几率连接到我们的恶意服务，从而使dubbo客户端能接收并反序列化我们的恶意序列化数据，最终RCE，更绝的是，我们可以把其它机器的注册信息删除了，那么客户端就剩下我们的恶意服务可以连接了，一打一个准。

0x03 恶意服务注册

上一小节说了，把我们的恶意服务注册到Zookeeper来，经过一番调试，可以看到，默认情况下，以某service服务的全限定名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e为例，存在Zookeeper的路径为：

/dubbo/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e}/providers/

对于每一个dubbo服务，都会在providers目录下，新建一个children path，一个进行了URLEncode的path，例：

dubbo%3A%2F%2F127.0.0.1%3A20881%2F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
emoService%3Factives%3D5%26anyhost%3Dtrue%26application%3Dservice-pr
ovider%26deprecated%3Dfalse%26dubbo%3D2.0.2%26dynamic%3Dtrue%26gener
ic%3Dfalse%26interface%3D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
e%26methods%3Dhello%26pid%3D28092%26release%3D2.7.5%26retries%3D3%26
revision%3D1.0%26side%3Dprovider%26time
out%3D3000%26timestamp%3D1582005204823%26version%3D1.0

可以看到，上面的信息，包含了dubbo服务所在的ip和port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要加入一个同样的path，指向我们的恶意服务即可。但是，我们怎么确定service名称呢？其实，并不需要，我们只要遍历到providers目录，从providers取出已有的一个path，对其进行修改成我们恶意服务的ip和port后添加就行了，具体实现代码就不放了。

并且，更绝的是，我们把其他的注册信息删除了，因此，客户端根据负载均衡，只能选择唯一的，也就是我们的恶意服务进行RPC了，在对其进行了测试之后，效果很好，客户端的RPC请求里面就发过来了，那么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攻击了。

0x04 dubbo服务治理

上图所示为dubbo的服务治理架构图，在dubbo2.7以后，多了三大feature，其中之一为元数据中心，习惯使用dubbo的人一般都比较了解，当集群部署dubbo的服务，每一个dubbo服务都会把自身信息注册至注册中心，也就是途中，dubbo客户端可访问的注册中心。

随着注册信息的增加，数据量的膨胀，会导致注册中心不断增大网络开销，直接造成了服务地址推送慢等负面影响，因为在2.7版本以前，注册中心存放在大量注册信息无关的信息，因此在2.7以后，为了避免数据量的膨胀导致注册中心不断增大网络开销，新增了元数据中心，用于存储此类与注册无关的信息，其中包含了服务的方法列表以及参数列表等等。

但dubbo开发者，为了降低开发者使用dubbo的难度，还是存在着把部分信息存在了注册中心，具体是何信息呢？我们以zookeeper为例，展开探究。

0x05 控制客户端序列化类型

上一小节，讲述了如何去把恶意服务注册到注册中心，但是，我们在默认情况下，一般都是使用Hessian2的序列化方式，它的可利用的gadget有点少，因此，利用受限还是挺严重的。

若是客户端使用的是原生Java序列化方式，那么，我们的攻击威力，瞬间就大增了，但是，一般情况下，很多Dubbo的使用者，他们都是使用默认缺省配置，也就是Hessian2的序列化方式，凉凉...

但我们回想一下，在使用dubbo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只听过服务端配置序列化类型，而没听过使用客户端配置序列化类型？

在回顾我们前面所说的，服务端往注册中心写的信息：

dubbo%3A%2F%2F127.0.0.1%3A20881%2F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
emoService%3Factives%3D5%26anyhost%3Dtrue%26application%3Dservice-pr
ovider%26deprecated%3Dfalse%26dubbo%3D2.0.2%26dynamic%3Dtrue%26gener
ic%3Dfalse%26interface%3D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
e%26methods%3Dhello%26pid%3D28092%26release%3D2.7.5%26retries%3D3%26
revision%3D1.0%26side%3Dprovider%26time
out%3D3000%26timestamp%3D1582005204823%26version%3D1.0

对其进行decode：

dubbo://127.0.0.1:20881/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e
?actives=5&anyhost=true&application=service-provider&deprecated=fals
e&dubbo=2.0.2&dynamic=true&generic=false&interface=com.threedr3am.le
arn.server.boot.DemoService&methods=hello&pid=28092&release=2.7.5&re
tries=3&revision=1.0&side=provider&timeout=
3000&timestamp=1582005204823&version=1.0

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处。

在进一步对序列化和反序列化相关代码审计之后，我发现，客户端的序列化方式，居然是根据服务端的配置来选择，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对其序列化类型可控了？

在我通过对服务端序列化类型配置为原生java类型后，我发现。

dubbo://127.0.0.1:20881/com.threedr3am.learn.server.boot.DemoService
?actives=5&anyhost=true&application=service-provider&deprecated=fals
e&dubbo=2.0.2&dynamic=true&generic=false&interface=com.threedr3am.le
arn.server.boot.DemoService&methods=hello&pid=28092&release=2.7.5&re
tries=3&revision=1.0&serialization=java&side=provider&timeout=
3000&timestamp=1582005204823&version=1.0

zookeeper的注册信息中，居然多出了一个配置项serialization=java，没错，默认情况下，这个配置是缺省的，缺省情况下，客户端会选择hessian2的序列化方式，若在注册信息中，加入该配置，客户端在读取该注册信息并连接上我们的dubbo服务后，它就选择了原生java的序列化方式了。

因此，我们就能通过追加serialization参数去自由选择客户端的序列化方式了，例如serialization=java，别忘了，根据dubbo协议以及源码的判断，还得把恶意响应包的头部的序列化标识id修改为原生Java的id，具体数字看：org.apache.dubbo.common.serialize.Constants

package org.apache.dubbo.common.serialize;

public interface Constants {
    byte HESSIAN2_SERIALIZATION_ID = 2;
    byte JAVA_SERIALIZATION_ID = 3;
    byte COMPACTED_JAVA_SERIALIZATION_ID = 4;
    byte FASTJSON_SERIALIZATION_ID = 6;
    byte NATIVE_JAVA_SERIALIZATION_ID = 7;
    byte KRYO_SERIALIZATION_ID = 8;
    byte FST_SERIALIZATION_ID = 9;
    byte NATIVE_HESSIAN_SERIALIZATION_ID = 10;
    byte PROTOSTUFF_SERIALIZATION_ID = 12;
    byte AVRO_SERIALIZATION_ID = 11;
    byte GSON_SERIALIZATION_ID = 16;
    byte PROTOBUF_JSON_SERIALIZATION_ID = 21;
}

0x06 发送恶意序列化数据

既然，我们可以注册恶意服务，并且还能控制客户端的反序列化方式，那么，只要注册中心可控，我们就能畅通无阻，而且，这种打法，比打服务端更销魂，打服务端，我们得针对特定ip、port去打，若使用者更换了端口号，我们还得去扫出来，说不定就触发蜜罐了。

而这种方式，当然，注册中心的端口可能也会被定制的修改掉，但是比起dubbo，根据我的个人经验，我有理由相信概率更低。so，现在我们只要等客户端送上门就行了，哈哈，我终于理解 rouge 中文意指 胭脂 的意思了...

脚本编写，我这边以commons-collections:commons-collections:3.2.1的gadget为例。

依赖（这里需要特别注意Zookeeper的版本，后面等开放项目learn-java-bug中的利用demo后，再慢慢加上其它注册中心利用的demo）

参考

• 一文聊透 Dubbo 元数据中心 - Kiri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