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华硕的 Zenfone 部门演了一出好戏。Zenfone 10 发布后没多久，有消息开始在坊间流传，说华硕要停止 Zenfone 系列的开发。
华硕赶忙出来澄清，说，我们还会在手机市场发力，Zenfone 系列也会继续开发下去，希望消费者能继续支持。
到了 2024 年 3 月，华硕端出了 Zenfone 11 Ultra，一款换皮版的 ROG Phone，回到了 2021 年以前的大屏路线。Zenfone 11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几乎同一时间，有传言说索尼要在 Xperia 1 系列上抛弃标志性的 21:9 屏幕，采用常规屏幕并加宽机身。至于更小尺寸的 Xperia 5，可能会直接消失。
且不提小尺寸的 Zenfone 和更新周期还有半年才到的 Xperia 5 究竟能不能重见天日，最近的种种消息让我想起了一年多前聊小屏手机选购时已经体验过的情景：小屏手机爱好者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手机」不在手中
过去十年，我一直稳定持有一台 iPhone 或三星设备当主力机。手上发布时间最近的是 Galaxy S23，原本我是收它来替代逐渐迟钝的 13 mini 的。可事不遂人愿，S23 用了没多久，13 mini 又回到了主力位，随后甚至买了更多更旧的手机，也没再轮到它回来。
原因也很简单，我觉得它「不好用」。
倒不是对系统有什么意见，我是读得下去 One UI 说明书的那类人，而且只要喜欢，我总是乐于尝试与适应的。因为喜欢锤子的系统，我用过两代坚果手机，一台是坚果的初代 U1，一台是坚果 Pro 2。我很爱它们，但坚果的大体型在我手里总是水土不服。
用坚果 U1 时，因为屏幕大，它一直插着张卡，却只跟我出过寥寥几次门，由它拍下的照片都屈指可数，尴尬的体验甚至导致我后来换了一段时间当时还算大的 HTC One M9，成了火龙 810 的直接受害者。
等用到坚果 Pro 2，「全面屏」正火热，手机边框变窄还带了倒角，这块更大的屏幕反而顺手了些。它陪我换了两座城市，拍了许多照片——直到因为卡顿退役前，整个后玻璃面板已经被我彻底摔裂。
那几年碎掉的当然不止这一部，而这就是我在那几年的尝试中遇到的最大问题：如果不用双手捧着，我的大部分精力都要用来担心它会不会掉落。后续的三星 S10e 和 Z Flip3 也同样麻烦，我曾在澳门的跨海桥上攥紧没戴壳的 S10e 才敢拍照，又好几次因为套了预订送的指环壳才让 Flip3 避免早登极乐。
而抱怨的当下，我自然想不到 S23 才是这一票手机中最让我头疼的一个。比 S10e 它有强大的性能、比 Flip3 和 13 mini 它有优秀的影像与续航、与 2023 年的同侪相比有更合理的尺寸，但它仍然无法让我安稳地拿在手上，去壳硌手、戴壳太宽，在纠结用指环壳还是享受无线充未果后，它就被我收进了抽屉。
多小才算「小」
这些事让我觉得可怕的点，在于上面提到的所有手机，只看屏幕尺寸，现在都会被归为小屏手机。
「小」是个很暧昧的形容词，它暗含一层前置的比较。
时间回推到 2011 年，Galaxy Note 把平板手机（phablet）的概念推得大众皆知时，5.3 英寸的屏幕就足以被消费者视为巨物了。这一系列当时的竞争者也不少，但都没能活过 Note，更别说后来的 Ultra，大部分甚至没能活过「平板手机」这个名词。尤其在电脑普及没能跑过移动互联网的国内，作为多媒体中心，甚至唯一互联网接口的智能手机，在大尺寸屏幕上展现的魅力是难以言喻的。
等到我买坚果，坚果 U1 的 5.5 英寸和坚果 Pro 2 的 5.99 英寸在评测中就已经是「市场主流尺寸」，彼时的 Galaxy Note 8 屏幕已经来到了 6.3 英寸。现在，6.3 英寸也成了市场常态，而 Galaxy S24 Ultra 的 6.8 英寸已经成了厂商真旗舰的标配，当年的视觉震撼现在司空见惯，没人再把它的「大屏」当作独立卖点，连比了好多年的边框宽度都达到了稳态。于是各家纷纷停下屏幕的扩张，开始在一个范围内重新做出自己的特色：拍照、手写笔、握感、游戏优化，各显神通。
MKBHD 指出了一个足够有趣的现象：往往是这种新常态达成的时候，就会有厂家跳出来，觉得大概屏幕已经够大了，大家应该想买「小手机」了——然后这些小手机无一例外地销量扑街，包括对市场需求和供应链有优良掌握的 Apple —— 报道称两代 iPhone mini 销量在系列中占比均不超过 5%。再往前查还有索尼的 Compact，三星的 S mini，以及二度暴死的 Palm。
这种叫好不叫座的状况由何而来？我当然做不出完整的判断，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调研时他们发现的那些想要「小屏手机」的人，想要的手机可能完全不是同一类产品。
一部分人的「小」是与现有整个市场上的主流旗舰手机屏幕相比。当 Android 阵营搭载各种强势功能的看板产品一个个飞在 6.5 英寸以上时，一台 6.1 英寸的手机就是小手机，所以屏幕光小没用，要么有点东西，要么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