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注：本文是少数派读书月「我读过的好书」征文活动的入围文章。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少数派对标题和排版略作调整。

我是一个不看书的人，掐指一算毕业以后我大概也就看过三本书：《乔布斯传》、《肖申克的救赎》、《千面英雄》，可能这三本书触及了我内心的梦。

「神话是众人的梦，梦是私人的神话」。

很早就听说过约瑟夫·坎贝尔的《千面英雄》。去年恰逢复联首映购买了这本书的 Kindle 电子版，当时配合电影读前言还挺有味道，不过看了首章前几页热情就渐渐消退了……直到今年年初全国疫情伴随个人的一系列大小挫折一同袭来，我才真正开始有了阅读这本书的动力。这种动力可能就来源于我求证属于自己的「私人神话」的渴望。

这本书我不认为是所谓的励志书，它涉及了黑暗的强大，死亡的真实，和宇宙「空性」却又切实存在的力量。

印象中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写书的读后感，虽然书中的神话样本古老，我还是希望通过一种我喜欢的、保持活力的、现代的方式讲述出来：全文图片素材在 iPad 上完成，配图为我在 iPad 上的涂鸦，画画很业余，平时繁忙现在都不能算爱好了，水平极其有限，轻拍。

流行文化与古老神话

现在的流行文化与我们民族的传统及教诲脱节了吗？大部分人很可能持肯定的回答。

但是其中展现出的错综复杂远超我们的想象。现代人的确失去了对古老神话中隐喻的敬畏，只坚信现实的虚无，这种现象至少已经在文化的表层蔓延开来。

不过，就像书中的比喻：「海洋的味道蕴藏在每一滴海水中」。神话的象征符号不是被定制出来、被发明或永远被抑制。它们是心灵的自发产物，而且每一个象征符号都包含来自其源头的萌芽力量。因此大多数流行文化符号依然遵循着这样的内核：英雄之旅，即英雄从舒适区闯入冒险世界，打败强大的敌人，回归并成为英雄的旅程。所以即便那些昙花一现的庸俗故事，也不可能违背这种基本模式。

从年轻人热衷的一些魔幻小说、商业大片、电子游戏、各种眼花缭乱的视觉元素背后，到哪怕是一篇小学生的作文，从每一位现代变革者身上，到路边的清洁工，然后穿越上千年厚重的空气，从泪水浇筑的冰封城堡，到大地龟裂的血月之息，在更远的边境，更深的梦境，在幻想的尽头理想的巅峰，在一切诞生的地方，你可以窥见无穷无尽、千变万化的英雄轮廓下，同一颗永恒跳动的心脏。

英雄之旅

「英雄之旅」是《千面英雄》中篇幅最大的部分，书中详细解释了其中蕴含的大量隐喻，没看过这本书的人可能不太有概念，下面举三个流行文化的例子：超人，乔布斯，小丑（DC）来简单介绍一下。

超人

流行文化中一个最典型的超级英雄。

超级英雄片影评中流行着一句话：超级英雄是现代神话（可能会存在一些争议，不过我个人看法是神话的形式也随着人类意识的发展转变了形式）。

从远古的恶劣生存环境逐渐被农业改善，人类开始流连于日月星辰，再到宗教改革和工业革命开始；人类的神话从半人半身的形象转移到天空，然后到物质的构成和人类自身。最重要的奥秘不再是动物世界，植物世界，也不是天体那种象征性的神秘，而是人本身，于是诞生于粗俗刊物的超级英雄逐渐蜕变成为当代人的神话故事，当代人明明知道其「剧情是虚构的」的前提，但却不影响其中传达的精神隐喻。

《千面英雄》中阐述的「英雄之旅」大致有 17 个阶段，这 17 个阶段被后来的使用者和研究者提炼为 12 个阶段。限于篇幅，以下我就再提炼一下，不严格按照阶段来罗列，尽量讲清楚不同人物的共性和特征。

超人的故事有大量版本和素材，所以选取了最经典的几个版本的统一体（包括一号地球和新 52）来概括：

第一阶段：平凡世界

在最新的 DC 电影宇宙的第一部《钢铁之躯》中可以看到，超人的童年有点适应不良，它能听到比人类多得多的声音频率，因而非常苦闷而恐惧，但最令他痛苦的是孤独，他越成长越认知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形式上，你可能听过这个故事的结局，才会诧异这么强大的超人为什么童年不是那么的自信，但是，在故事中，克拉克的前途对于童年的他来说完全是一种缺乏参照的未知。

第二阶段: 历险召唤

在高中，英雄逐渐发现自己惊人的能力，并在青春期经历了对怎样运用这种能力的困惑，并遇到一些需要他挺身而出的事件。

第三阶段：拒绝召唤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英雄不例外，超人也不例外，超人的阴暗面不是去作恶，而是逃避责任，有很多次，克拉克肯特都要经受通过牺牲更多人来保护身边人的考验，对于能力越大的人，这种考验是比常人的生活烦恼更为困难的抉择。

第四阶段：导师的启蒙

最终，超人开始了解自己的身世，它发现了孤独城堡（跨越第一个阈限，阈限就是日常世界与冒险世界的交界），通常阈限还会有一个陌生怪异的守卫，迫使英雄跨越阈限，这个在《钢铁之躯》里也有，记得那个氪星机器人吗，电影中你还可以看到孤独城堡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部结构很像鱼与腔体，这正是「鲸鱼之腹」，象征重生之地。这是超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转变，几乎确立了自己的使命。

这个故事里超人的导师正是孤独城堡中已故的超人父亲，但同时，他的养父母肯特夫妇同样充当了导师的角色。

第五阶段：跨越边界，正式出发

超人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始迈向天际与太空，并在世界各地的危险区域出现并救死扶伤，第一次披上红蓝相间的制服和披风（当然，后来的版本内裤外穿逐渐改掉了）。

第六阶段：试炼、盟友和敌人，与现实、宇宙和解

光明的力量崛起，世界各地的超级英雄逐渐探知到对方的存在，建立了超级英雄组织（正义）联盟。对立力量随之产生，作为超人有史以来最大的劲敌：莱克斯卢瑟，通过伤害超人身边的人（还有小丑杀死路易斯莱恩），来激起超人人性中的黑暗人格，窃以为超人的单纯和完美主义恰恰是某种强迫性的人格特质，在有些版本中，超人成为了独裁者，倒向了他的对立面，而更多的版本里，超人克服了自身的缺陷，与代表黑暗原始自然之力的莱克斯卢瑟有断断续续的和解，也和宇宙降临给他的惨痛命运和解（CW 剧里的天国超）。

第七阶段：失败和苦难

超人受到的失败和苦难远远超过常人，在毁灭日攻击大都会的时候几乎战死，在不义联盟的宇宙，最亲密的爱人被杀害。

第八阶段：重生

当英雄假死后，似乎是一种解脱。而每一次超人几乎都会复活，哪怕是至黑之夜里的僵尸超，大部分时候，漫画中的复活只是肉体层面的，但有时候，超人重生带来了心理上的蜕变。

第九阶段：回归

在每一次生死攸关的斗争胜利之后，超人都要回到地面，戴上黑框眼镜，回归到克拉克肯特的生活中去，并作为一个普通人一样享受平凡、有隐私的生活，还要通过报社记者的身份——一种合法的手段去改变世界，并将外星的知识和武器用来保护它心爱的世界——地球。

乔布斯

一位现代流行文化不可忽视的人物。

不同于超级英雄，这是一位真实存在的人物，他的历程可以说非常契合「英雄之旅」。这里就不重复前面的九个阶段了，用三大部分来概括：

启程：

像所有英雄一样，乔布斯的人生起点平凡甚至有些糟，他被亲生父母抛弃，从小被寄养在一个蓝领家庭，养父是个机械师，从小就接触到机械和电子，成长在一个新兴的郊区，同时又面临着美国战后婴儿潮所带来的竞争激烈，很难想象他会是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启蒙：

他上了一门书法课，并去印度日本包括回到美国找到了他众多领域的导师，经过一种类似冥想的方法，他的思维能力开始逐渐走向成熟，崭露头角。并且在这个阶段的后期，乔布斯产生了某种层次的顿悟，此时他获得了新的能量，新的知识，新的洞察力（学会了谨慎、谦逊、踏实，学会了承认错误、分清轻重缓急以及变通，学会了信任团队，激发身边才华横溢的人突破自己的极限。他将变得越来越专注。），这就是「奉若神明」。

不过这一阶段里他并没有做到「与天父和解」，「天父」在他的故事里既有表层的意思——亲生父母，也有斯卡利，也有比尔盖茨、谷歌 CEO 埃里克·施密特等人所代表的现实之力（乔布斯认为的偷窃或者说将他的想法扩散），不过他若是还做到了宽恕，那真的过分强大了。

归来：

在被斯卡利逐出自己一手创办的苹果后，他经过一段人生的低谷，最终回到苹果，并且更加的成熟和强大，改变了自身的诸多缺点，同时也改变了世界，并授予这个世界他伟大的创意遗产（现在的手机核心形态基于 iPhone）。

小丑

一个反英雄的「英雄」。

「坏人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疯子」，像这种想法就很过时，二战之后的世界是非观念变得模糊，冷战的开始，就很难从表面上分辨美苏两种意识形态有明确的高尚还是邪恶。冷战结束后，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在大方向上是一边倒，正义里开始细分阵营，正确与正确之间都有一万种区别，社交媒体将这种内部分歧在民间扩大，善恶黑白变成灰色地带，变得难以预测，难以从人群中区分。

唯一的出路不是退回伊甸园中的单纯，而是融合，两种对立力量的统一。

曾经看到过一句影评：反派是自己故事中的英雄。就像《星球大战：天行者崛起》中雷伊和本索罗一样，蝙蝠侠和小丑本质上是二元一体，这个意象在前不久的电影《小丑》中表现尤为明显：亚瑟弗莱克可能是布鲁斯韦恩同父异母的兄弟；弗莱克彻底蜕变为小丑的那一刻，布鲁斯韦恩的父母也被杀害。

小丑，这个电影里的反派之王，同样也基本遵循了「英雄之旅」模式，当然，是以一种扭曲的角度：

启程：在漫画《致命玩笑》中，小丑起初非常懦弱且可怜，他的不凡起源于他比任何人都平凡的人生——一个社会底层的人。

启蒙：直到他的平凡人生急转直下，为了生计被教唆去犯罪，被出卖，掉入化学池。

小丑的导师其实也是存在的，具象那就是教唆他犯罪的黑帮，抽象来说就是背后哥谭市的现实，现实用殴打的方式狠狠地教育了他，从此他明白善良在这样的现实中毫无意义，他的「天父」也是现实，他不再是抵抗现实的污浊，而是将现实中的正义与不义通通视为虚无，他完全接受了现实的混乱，实现了一种扭曲的「和解」。

归来：归来时「脱胎换骨」，以他认为最本真的方式「拯救」世界（或者启示、给这个糟糕的世界带来解脱），成为了那个「犯罪王子」，授予这个世界「真相」。

这种偶像魅力与某些摇滚明星有相似之处。

在电影院里和豆瓣上我们常常听到这样的吐槽，「太假了，剧情完全不合理、不现实！」但其实电影里的夸张表现往往是一种隐喻。雷神之锤不光代表强大的神力，还有心灵上的成熟（某种资格）；美国队长的肌肉，不仅代表肉体上的成熟，还象征着同情心（同理心）的力量、价值与美。隐喻，大部分软科幻的故事核心就基于此，这可能也是众多电影彩蛋真正服务的目的所在。

流行文化通过商业机器的包装，提升了古代神话的质感，让它变得更容易被现代人吸收，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丢失了部分内核，但在整体上，现在美国票房大爆的商业大片都对「单一神话」表示了一定的敬畏，因其不可受到挑战和撼动，倘若真有，即是重现「对天父的控制权的争夺」。

总体而言，像漫威这类刷屏的爆米花（当然大部分还是美国的爆米花），它的核心价值，一定映射，并疏解了现代人的普遍焦虑。

最重要的考验

参照前文「英雄之旅」的模式图，在神话周期的最低点，英雄经历了最重要的考验，也是英雄与这个世界、甚至宇宙最灰暗的时刻，存亡的关头，或者英雄直接转变为恶魔的关键时刻，这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部分，同时这正好对应了大多数电影中最令观众热血沸腾的高潮时刻。

在这个阶段，英雄会遇见他的女神，就像许多电影故事中必然出现的爱情主题，英雄在寻求与襁褓中代表幸福的母亲形象的重聚。

《银河护卫队》结尾高潮处银河劲舞团斗舞之后，星爵一把夺过力量宝石，画面切换成与离世久矣的母亲的握手的幻象，这表现了一种和解，只不过这里天父未必以男性的形象出现，到了银护 2 中，这一周期再次得到循环：与养父勇度的和解。

随后出现的场面才真正升华了这个高潮：星爵母亲的形象转换成卡魔拉，在某种程度上正重现了书中「她是母亲、姐妹、情人、新娘、任何可能带来快乐的事物都预示着她的存在」，不再是仅仅局限在与母亲的重聚，而是重新开始，英雄获得的已经不再是具体的人物，而是背后的意义，从一颗宇宙级的宝藏，到母亲，再到快乐，三度升华，并与电影开头呼应，形成一个闭环。

紧接着，星爵的肉体几乎分解，但又奇迹般重生，此时镜头展现了四个银河护卫队成员（男性与女性）联结为「一体」，这对应了东方神话中观音具有雌雄同体的特点，随之而来的是手心中喷涌的强大能量，「声光电」桥段很明显就是展现「奉若神明」的意象！

但还存在着一种极其可怕的结果：没有经受住考验。英雄二元非但没有统一，还很可能倒向另一个极端，成为他所一直对抗的「负面」的「负面」，人生不会负负得正，这是一种比「负面」更糟糕的情况，当然，如果达成，那么他就不是一位英雄，此时整个世界或者宇宙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随着当代现实议题的复杂化，犯罪动机变得模糊，具有良善的因素，这也成为许多暗黑系电影的灵感来源。

为何现代特效大片会源源不断地，从这样一本诞生于不知电脑特效为何物的年代的书中汲取灵感，大概就是就源于「奉若神明」这一章节所阐述的「永生不灭的幻象」，一种不怒而威的、还原了宇宙大爆炸的张力。电影语言中最高级的张力，就是生命的张力。这本书很值得我国的电影工作者深入体会和学习。

对我来说，读《千面英雄》最大的收获是对更加确信自身内在的力量。

年初的我，遭遇了一场又一场严重的挫折和打击，其中一件，虽然我在那件事上一直也没有真正的成功，甚至都不能算是开始，就已经遭遇了空前的失败，声誉还受到了影响，我一度非常沮丧和自责，责备自己糊涂。当时我觉得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那场斗争中最终我完败，我以为自己从此就要消沉下去，事实也是我的确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后来这件事并不是以我战胜对手而解决的，相反，我看到了对手与我的相似之处，并在我个人的意识里与之做出相对的和解，现在回想起来，我战胜的其实是自己，我没有气馁，最糟的时刻，仅仅是等待时间去修复，我渐渐地学会不为失去的东西过多的遗憾和自责，但从失去的东西里我学到了宝贵的一课，并着眼于当下所拥有的，寻求亲人、朋友以及更高智慧的协助，于是我找到了新的契机，以前那条路确实更窄，但我找到了新路，并且比以往走得更稳。在这个人生的片段中，我经受住了部分考验。

「在本以为会发现可憎之物的地方，我们见到了神衹；

在本以为会杀死另一个人的地方，我们杀死了自己；

在本以为会向外远游的地方，我们来到了自我存在的核心；

在本以为孑然一身的地方，我们却与全世界在一起。」

拥有大智慧之人，能从庸俗的画廊一窥古老人类精神活动的图腾，从对立的阵营里寻求与我们自身缺陷的统一，从一个虚构世界的史诗中瞥见我们琐碎卑微的市井现实中成长的轨迹。

但无论你是否看过这本书，我们每个人终究都是自己故事里的英雄。

读书与超越

最后，我希望自己不仅仅局限在这本书中，正如这本书中所述：重生。读完这本书，也应当从前人的知识中破茧重生，所以我斗胆谈谈我自己的一些无拘无束的思考。

一，《千面英雄》聚焦于不同神话中的共同点，当然这也是好莱坞电影得以广泛传播的原因之一，但还是忽略了那些或细微、或原生的差别，这不是作者的缺陷，而是读者的缺陷，当我们在现实中实际操作时才会发现，其中隐藏着某种危机：那就是我们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有共识，却依然隐隐感到相处的不适；我们总是高举包容的教条，却无法区分限度，这种问题已经初露端倪（女权、黑人运动、像部分以中国为故事背景的好莱坞电影选角争议或特供版吃力不讨好等现象）。

那么，下一个阶段，在做到了共识之后，我们应当关注我们与他们、东方与西方的差异，因为这种差异如果不加以正确地分析，两者之间的矛盾就永远无法系统性地调和，二元就难以统一。这并非放大分歧，而是稀释分歧，以新的结构代替它的旧结构，智者搭桥，愚者筑墙，我们习惯将墙和桥视为完全相反的两种事物，但其实这么讲就容易说得通了：我们可以将筑起围墙的砖块卸下，再用它们筑起桥梁！正如精神分析到现代心理学的转变，从解构到建构。

建构，就是下一位大师可能运用的方法。

二，可能有的读者会产生的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这本书中所说的各种概念真实存在吗？有没有得到论证？是不是一种过度解读？精神胜利法？

书中就有这么一段描述：

「即使是关于真实历史人物的传奇，胜利行为也并不是以逼近生活的形式呈现的，而类似于梦境。」

尽管此类质疑的声音让喜爱这本书的人感到沮丧，但当我们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发现，这些质疑里面可能隐藏着某种二手过的真理：人文的本质、所有人类的精神活动，都具有一种「空性」。或者更简单粗暴地表达出来：大道理是虚的东西，人生本就是一场空！但空性不代表不存在，你意识到生命的空本身就反证了你生命的存在，无尽的宇宙超越了人的认知，无法被完整地表述，只有以象征代替，而象征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巨大空间的容器，分离出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

尾声

《千面英雄》浩瀚而深邃，像我这种不爱读书的人，在读之前就没有指望能理解其中的大部分内容，这篇文字不会是我与这本书的故事的结束，而是开始，所以我没有什么结论。但是一篇文章必须有一个结尾，那么作为结尾，我想没有比书中的这个结束语更具有时代意义、更迫切需要被当下更多人所聆听：

「现代的英雄，也就是敢于听从召唤并寻找存在的宅邸的现代人，与我们的整体命运息息相关。他们不能也一定不要等着社会摆脱傲慢、恐惧、被合理化的贪婪和被神圣化的误解。尼采说：「抓紧生活，就像期限已到。」不是社会引导并拯救了具有创造性的英雄，而是正相反。因此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受最重要的考验——在救世主陷入绝望的沉默时，而不是在他的宗族获得巨大胜利的荣耀时刻，背负起救世主的十字架。」

（这其实是一幅末世的景象。）

彩蛋

原本封面图是这样的：

另外本文封面使用 Canva 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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